缺制度还是少经费 科研人员做科普究竟难在哪?

2021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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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D01 / 综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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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制度还是少经费 科研人员做科普究竟难在哪?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月球探测工程首任首席科学家欧阳自远走进北京二中教育集团为师生做主题演讲,并观摩了学生的科技作品。新华社发(周良摄)

  补齐科普短板 提升公民科学素质②

  鼓励是必要的,但更重要的是要让科研人员发自内心觉得做这件事是有益的。同时科学共同体会认可这种职业的行为,不会认为科研人员做科普是“不务正业”。

  周忠和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

  “我们就想开个视频号,每周做两条有关大健康、食品安全的短视频,但是找专业拍摄制作团队谈了下,一条就要一两千,这个经费到现在也没着落。”江苏省农业科学院农产品加工研究所所长沈奇去年上任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把食品健康方面的科普知识推向公众。

  但是,这个愿望想要落地太难了,“除了经费,开设公众号还要层层审批,还得找个有兴趣的科研人员专门负责。”沈奇说,最近中央各部委要求加强科普工作的表态,又让他看到了希望。他说:“或许明年就有经费把公众号建起来了。”

  科研人员被认为是“科学传播的第一发球员”,做好科普原本应当是其职责之一。但是长期以来,科研人员投身科普事业的比例并不高,向公众普及科学知识的风气也没有在科研圈流行起来。这其中原因为何,是缺少制度,还是缺少经费?部分科研人员的回答或许能为国家有关部门制定政策找到依据。

  最适合做科普的人放不开手脚

  郑永春,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研究员,这个在网上解读“祝融号火星车”和“月亮上的第一次发芽”的“火星叔叔”,如今已是科普领域的“网红”。

  “这个领域不是我主动进入的,就像我以前选专业时也是这样,不是主动去选择,但是有这样的机会时我没有抗拒它,愿意去了解它,就是通过这样的过程慢慢进去了。”2015年,一次偶然的授课经历,让郑永春接触到科普文章写作,从此一步步地成为科普达人,“出了书,后来也注册了博客,有更多的机会做更多的事情,就这样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中国创造成为时代强音的今天,像郑永春这样的“网红”科学家很少,科普是不是科研人员的分内事仍存争论。

  近年来,多项针对科研人员参与科普情况的调查分析,得出了类似的结论——认同度高、意愿较强、行动力偏弱。最适合做科普的科研人员为何放不开手脚?

  中国科学院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科学传播中心主任王永栋研究员告诉记者,科研人员缺席科普工作主要原因他认为有两个:首先,从客观上来看,科普占用了科研人员的时间和精力,但是在考核中却不算数,比如评奖不算,评职称也可能不算,既没有相应的岗位设置,也没有相应的激励机制,毕竟在科研单位大家更看重项目、论文、影响因子、人才帽子等。

  其次,从主观来说,大多数科研人员觉得科普工作不需要太深入的专业知识;同时,担忧科普需要用到他人的成果,产生知识产权方面的纠纷,感觉与其花时间做不太熟悉的科普工作,不如专心写自己的论文。

  受访科研人员一致认为,在现行的科研和人才评价体制中,科普贡献大多是无名又无利,费力不讨好。在这样的“指挥棒”导向下,重科研轻科普的集体认知慢慢形成。

  “在文化层面上,科研和科普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完全不一样,科研文化是向内的,它追求学术圈内、专业圈内的认可,科普的文化是外向的,它追求公众的认可。”郑永春说道。

  科研人员做科普不能搞“一刀切”

  既然已有的“指挥棒”忽视了科普,那么在科研考评体系中加重科普贡献,科研人员热情是否就一片高涨了呢?

  记者了解到,近年来国家已有相关鼓励科普的政策出台。比如《关于科研机构和大学向社会开放开展科普活动的若干意见》,其中明确提出了建议将科学传播的业绩考核办法视为科研人员职称评定、岗位聘任的重要依据。但是并没有实质性的操作细则和硬性规定,导致政策无法落到实处。

  在采访中记者还发现,科研人员对建立科普考核刚性制度的建议褒贬不一。

  “我原来觉得科研人员做科普是要鼓励的,或者要建立一些制度化的激励机制,但我现在越来越感觉不能一概而论。”郑永春表示,科研人员的主业是科研,做科普不仅需要有科研背景、知识面广、愿意分享,还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积累经验,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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